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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后文第三卷 闪光之物前中篇

作者:雨宫谅来源:www.4399dmw.com更新时间:2011-11-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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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为了让照三郎将死后文重新写得好认一点,文伽和真山走进了绿野公园。接着,坐在长椅上的照三郎立刻察觉到文伽的剜来,便对她招呼道。

  “哦?找我还有什么事吗?那个什么死后文送到了?”

  但他的语气却带着与提问相悖的淡然,并没有一点疑惑的意味。

  ——咦?很可疑嘛。

  真山带着这种异样感,只听见文伽对照三郎这样回答道。

  “我已经将你给我的死后文送到了白川望手中,但他好像看不懂你写的字。抱歉,这次能不能用好认点的字迹重新写一遍?”

  听了文伽的说明,真山不禁大为赞同。说实话,一开始它就怀疑这第一封信的收信人能不能看懂。虽然真山通晓数十甚至数百种语言,但在看到第一封信时,它都不能肯定这是不是日语。有些部分甚至类似于某个住在非洲的少数民族的语言形态,真山还为此兴奋了一下,以为遇到了已经失传的语言。

  不过,看来那东西确实是正统的日语。当初不光是真山,就连文伽也对收信人能否看懂产生了一丝不安,但照三郎却信心十足地肯定。

  “这不可能,我和望结下了闪光的友情,就算是这种乍看之下无法辨认的字,望也一定能正确理解。”

  正因为他说出了这样的话,文伽与真山才将信送交给望。

  但结果却成了这样。

  受不了。现在的日程安排已经很紧张了,本来就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。如果即使如此你还是不愿意写第二封的话,宽容的我倒是没问题,但性格有些乖僻的文伽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,我可没办法保——

  “是吗,明白了,那我再写一封,能给我笔和信纸吗?”

  照三郎理所应当似地回答道。

  ……果然很可疑。

  一般来说,当有人明白自己不得不重新写同一封信的时候,就算是自己的错,也会多少觉得有些不耐烦。但照三郎却完全没有这样的表现。

  或许文伽和真山抱有同样的想法,她微微皱起了眉头。但文伽似乎选择了工作优先,她立刻将手伸进背包中,取出用来书写死后文的信纸和笔。

  接下纸笔,照三郎拄着拐杖站起身,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。公园一端设有一个类似凉亭的休息处,那里有石桌和石凳,看来他打算在那里写信。

  但是,向休息处走去的照三郎,却望向了刚才自己所坐的位置对面的长椅。那里正端坐着一位老妇,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,垂着头一动不动。照三郎注视着老妇,目光有点惆怅。

  “……你的朋友?”

  跟在照三郎身后的文伽忽然发问。照三郎似乎有点意外,他第一次用有些慌张的语气回答。

  “啊?啊,算、算是吧,脸挺熟的。”

  随后他便加快脚步走进了休息处,将纸铺在石桌上,做起了写信的准备。

  文伽闭着眼睛靠在离照三郎不远处的立柱上。虽然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不打扰他写死后文,但真山认为,其实是因为文伽不擅长应对照三郎这种人,所以才会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。

  ……不过,这也难怪嘛。

  真山回忆起与照三郎初会的场景。照三郎是个不拘小节而且性格开朗的人物,在第一次见到文伽时也毫不拘束,差点用一个类似于性骚扰的拥抱当作打招呼。回忆起文伽那时脸上浮现出的明显的厌恶表情,真山觉得有点可笑。

  没过多久,坐在石凳上的照三郎动起了笔。文伽一直闭着双眼,等待他写完的那一刻。

  于是,无所事事的真山陷入了一种无聊的状态。虽然它想和文伽再下一局将棋,但文伽此刻正抱着胳膊紧闭双眼,安静得仿佛进入了熟睡状态一般。虽然她不可能真的睡着,但很明显,她不想说话,大概是想到如果自己太吵或许会给死后文的书写带来影响。

  真山无可奈何地将意识集中到照三郎手边。不知是不是出于学习的兴挥.它将照三郎正在写的书信与最初的死后文在脑中比对,试着想要读懂这种独特的文字。

  但立刻,真山意识到了某个问题,它有点难以启齿似地说道。

  “呃,照三郎先生,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……这封信会比上一封好认吗?我怎么觉得它和上一封没什么两样?”

  听了真山的发言,文伽忽然睁开了眼睛。她一言不发地走到照三郎身边,探出身子看向他正在写的死后文。纸面上爬着的依然是那蚯蚓般的痕迹,和第一封相比看不出有任何的改善。真山甚至觉得,这些文字是不是进化成了其他的语言形态。

  文伽挑了挑眉,淡然开口。

  “……是我没说清楚吗?我记得是请你把字些得好认一些,让收信人能看懂。”

  但照三郎却没有一丝愧疚,依然平静地回答“这样就可以了”。

  文伽闻言,语气顿时变得犀利起来。

  “抱歉,我们也不是闲着没事,如果还得回来找你的话——”

  说到这儿,文伽微微睁大了双眼,像是察觉到了什么。

  “……难道说你本来就打算好了要写第二封?收信人身边难道有能读懂你文字的人?”

  “这个嘛。”

  照三郎只是微笑,没有给出任何像样的回答。

  真山没有介人二人的对话,思绪早就陷入了一片混乱。

  文伽到底在说什么呢?

  照三郎又在掩饰什么呢?

  文伽将一只手撑在桌上,直视着照三郎。

  “不要不说话,请你好好回答我。”

  与文伽认真的语气相反,照三郎只是“嗯”了一声。虽然原因不明,但真山觉得现在的气氛一触即发。

  ——就在刹那间。

  真山眼前的世界忽然横了过来。文伽握着真山猛然间向照三郎侧挥过去。

  照三郎的反应速度快得根本不像个老年人。他迅速取过靠在一边的拐杖,从侧面挡住了文伽的进攻。文伽一个翻身,挥杖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,动作却在下落的瞬间忽然变为突刺,目标直指照三郎的心脏部位。

  文伽的举动实在出人意料,但照三郎的动作也非常了不得。

  他似乎深谙武道心得,面对突刺他侧身避开,并为了逃避追击,毫不犹豫地在石桌上作出一个前滚翻并防御,于是,手持真山的文伽便被隔在了桌子那边,照三郎超出了她的攻击范围。

  真山被挥得头晕脑涨,但还是趁着这个间隙大喊道。

  “等、等等!文伽,你干吗突然这样做!?没学过要善待老人吗!?而且,你若无其事的把我这个搭档挥来挥去就不觉得过分吗!?反对暴力!尊重人权!!”

  但文伽没有作答,而是用充满了敌意的双眸紧盯着照三郎。

  照三郎愉快她笑了起来。

  ,

  “真山说的没错,你得善待老人呐。而且就算被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,用得着这么生气吗?”

  照三郎边说边动了动那只没有握拐杖的手。

  通过这个动作以及文伽的行动,真山做出了冷静的分析,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。它小心翼翼地向文伽发问。

  “……他不会是,摸了你的屁股?”

  文伽的目光转化为绝对零度。但与此相对,文伽的背后顿时升腾起了一阵如同高温火焰一般的蓝白色灵气。如果要为现在的状态配上适当的音效,那么或许得用“咯咯咯咯……”。真山下意识地想亲自为当下场景配上背景音乐,但立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。如果真的做出这种事,自己的下场绝对很惨。

  而文伽随后吐出的话语,证明了真山的判断是正确的。

  “……编号3744。真山,快点确认。”

  “哈?啊啊,编号3744对吧——喂,这怎么确认啊!你打算把整个公园都毁了!?冷静点啊!这可不像文伽的风格!!”

  “没关系,我很冷静.现在的问题在于是否原谅他刚才的行动,但我一点都不想原谅。所以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
  “你很不对劲啊!!冷静点!照我的样子做,这时候应该深呼吸,深呼吸!呼——吸——,呼——吸——!”

  “呼——吸——,呼——吸——”

  “——不是让你跟我念啊!等等,注意时间!时间!!”

  从那之后过了十分钟。

  好不容易阻止了文伽的复仇行为,真山有气无力地靠在石桌边。它的身边,照三郎依旧在写死后文,但文伽却不见了。她离开了休息处,说是要去散散步,让头脑冷静一下。

  真山吐出不知是第几次发出的叹息,随后对一言不发闷头写信的照三郎开口道。

  “我说,照三郎先生,请你不要再这样做了可以吗?我也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能不能阻止得了她。”

  听了这话,照三郎停下笔回答道。

  “嗯,我也确实没想到她会那么生气。俗话说言多必失,看来摸屁股也是一样。下次我一定注意。”

 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明显诚意不足,但他太阳镜后的双眼却显得异常认真。看似轻松避开文伽攻击的他,说不定当时已是竭尽全力,可以看出他已被文伽的气势压倒。在判断刚才那一幕不会重演之后,真山改变了话题。

  “……对了,刚才文伽说的,你本来就打算写第二封信,那是什么意思?现在写的这封死后文和第一封不一样吗?”

  照三郎对真山的提问只是微微一笑,随后他这样问道。

  “真山知道麻将这东西吗?是种非常普遍的娱乐游戏。”

  为了更了解人类,真山在各个领域都悉心钻研过。其中也包括娱乐,于是理所当然的,关于麻将,真山也能从起源到规则说出个大概。

  “麻将?嗯,当然知道。”

  真山得意地回答,于是照三郎便接着说了下去。

  “我所写的死后文和麻将的待牌差不多,分为两面待牌和多面待牌——也就是说,为了做役必须有两张以上待牌,麻将能通过各种组合高分胡牌。至于能不能把满贯变为役满,那就得看望和唯华的努力了。”

  虽然明白麻将的规则,但没有经历过实战的真山还是听得一头雾水。可它还是硬着头皮回答。

  “呃,也就是说类似于一石二鸟那样,你所写的内容在收信人眼中能看出各种你所预料的结果?”

  “嗯,差不多吧。最后将做好的役摊牌也是麻将的规则之一。现在我写的是‘解答篇’,写给唯一会摸牌的唯华。”

  说到摸牌,应该就是只靠触觉而不看牌就得知牌面的技术吧,那么现在,应该就意味着只有唯华能看懂照三郎的文字。这样看来,文伽的想法没错。不光被照三郎耍还被他性骚扰,真山觉得,自己多少明白文伽生气的原因了。

  虽然真山非常同情文伽,但它现在更感兴趣的是照三郎所写的内容。正当它准备开口询问,只听见照三郎利落地吐出了几个字。

  “——关于‘闪光之物’。”

  “闪光之物?”

  真山觉得莫名其妙,不禁这样反问道。只见照三郎竖起食指,认真地为它解释起来。

  “对。为了创造未来的自己,必须找出更多‘闪光之物’。这对我们人类来说非常重要。所以我才会通过这封死后文,为望和唯华找到‘闪光之物’创造机会。”

  虽然照三郎说得非常诚恳,但身为魔术道具的真山却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所谓“闪光之物”究竟有什么重要性。

  “我不是人类所以理解不了。虽然我想更多地了解人类,但实在太困难了。或许作为魔术道具的我想要完全了解人类根本是不可能的吧……”

  真山这样自言自语着,不知为何觉得非常难过。接着,它便沉默了。

  忽然,照三郎像是要吹散真山的阴郁一般哈哈大笑起来。他注视着被吓了一跳的真山,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
  “你根本不用想地那么深奥,‘闪光之物’其实到处都有。说不定,真山就已经得到了呢。

  听了这话,真山顿觉眼前一片光明,它打起精神开口问道。

  “真的!?你说我已经得到了‘闪光之物’,那它究竟是什么!?”

  照三郎捋了捋胡须,陷入思考中。

  “这个吗……比如说,真山是文伽的搭档对吧?刚才你阻止文伽暴走时,那份为搭档担忧的心情,当然可以称作是‘闪光之物’了。能拥有这种感情,比将人类的种种当成数据学习要好很多,因为,这说明你已经像一个人类了。”

  ——像一个人类。

  听了这话,真山顿觉脑子一片空白。

  如果照三郎说它懂得了人类,那它或许不会受到这样大的冲击吧。身为魔术道具的真山被评价“像一个人类”,这令真山的思维瞬间停止。

  真山像是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飘飘然了,它清咳了一声。这声音显得非常古怪。

  “是、是这样吗?我像人类吗?啊,不过呢,我确实也会为搭档文伽担心啦。文伽很过分不是吗?我是为了实现文伽的愿望才为她管理日程的,但她自己却总是把日程打乱。要是没有我,她根本没法完成送死后文的工作,可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。但即使这样,我还是会无怨无悔地为她重新排日程。这样的我,呃,怎么说来着……像人类,对吧?”

  照三郎微笑着夸张地点点头。

  “啊啊,当然了。不过,从你刚才的话看来,你不光是文伽的搭档,更像一个照顾她的监护人嘛。居然能和那个光是被摸屁股就大发其火的文伽搭档,一定很辛苦吧。啊,真了不起!”

  ——监护人!!

  这个词语令真山忘乎所以。真山自觉向来都被文伽不当回事,并且受尽了委屈,从来没想到会有人用这个能逆转二人立场的词语评价它。真不愧是老年人,能一眼看透事情的本质。

  之前一直在心中默念的“性骚扰老头”这个称号顿时灰飞烟灭,现在真山眼中的照三郎就是一个看透凡尘的仙人。

  ——不光是搭档,更像文伽的监护人!!

  真山在心中大呼过瘾,它已经得意忘形了。真山憋足劲,打算痛快地喊上一嗓子。就在这一瞬间。

  “——哈,你是我的监护人对吧?”

  晴天霹雳一般,一个身影唐突地浮现在脑海中,又立刻销声匿迹。真山的思考顿时冻结了。

  或许是觉得真山的反应很怪异,照三郎皱起眉头询问道。

  “怎么突然不说话了?”

  “啊?啊,没有……没事没事。”

  真山努力用开朗的语气回答,但心中却依然留有疑问。

  ——刚才那是怎么回事?

  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,但真山还是对自己说,这不可能。

  真山是魔术道具,曾经经历的事情会作为记录被保存下来,不可能像人类那样会忘记一些什么。

  一一看来是文伽刚才把我挥来挥去之后留下的后遗症。

  真山自说自话地下了结论。

  虽然照三郎依旧疑惑,但他还是终止了对话,将目光从真山身上移开,开始继续写信。看来他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  过了一会,外出散步的文伽回到了休息所。几乎同时,照三郎也搁下了笔。

  “第二封死后文,写好了?”

  文伽用一如既往的淡然语气问道。照三郎重重地点点头。文伽从他手中接过信封,将信塞进贴好死后文专用邮票的信封里。

  “……那么,这次的信也是寄给白川望吗?还是说,交给其他能读懂你的字的人?”

  她这样发问。

  照三郎告诉文伽之前他提到过的“唯华”的全名,并表示,只要交给她,自己的思念就全部送到了。

  “明白了,虽然我不知道你瞒着我们这两个送信人在和她计划着什么——但你这份最后的‘思念’,我一定会送到。”

  照三郎直直地注视着目光真诚的文伽,随后微笑着拄起拐杖静静站起身。看来,已经到了去那个世界的时间了。

  照三郎是第一个说真山“像人类”的人,也是第一个承认了总被视为半吊子的真山的人。此刻,真山不禁感慨万千,它开口喊道。

  “照三郎先生,谢谢你对我说了那么多话!要保重!以后再见!!”

  但照三郎却只是缓缓摇头,用郑重的语气平静地说道。

  “这短暂的时间,我也过得很快乐,但再见或许不太可能了吧。”

  ——毕竟死亡就意味着消失。

  但照三郎的话语,却没有半点寂寥感。

  真山无言以对。虽然照三郎的话一语中的,但真山无法像之前那样笑嘻嘻地表示同意。因为这太悲伤了。

  接着,照三郎像是察觉到了真山的想法一般,温柔的继续说道。

  “怎么了,没什么可难过的。多亏了文伽和真山,让我最后痛快地赌了一场。这样一来,我的‘思念’不光是被传达到了,还能在望和唯华的心中延续下去。这和延续生命一样重要。比起在夏天盂兰盆节的夜晚在梦中相会,这样的意义更深远。我能活在某个人的心里,就是我曾存在的最好证明。”

  照三郎顿了顿,用充满慈爱的目光注视着真山,缓缓开口。

  “……当然,从今往后,我也会活在真山的心里,对吧?”

  真山回忆起之前与照三郎的对话。照三郎告诉它,找到“闪光之物”是最重要的。以及,他还告诉了真山它的“闪光之物”究竟是什么。

  真山看向文伽。文伽像是听得一头雾水,从刚才开始便一直皱着眉头。

  真山在心里暗笑,它打起精神,对照三郎说道。

  “当然!照三郎先生教我的东西我会永远记在心里!也就是说,照三郎先生会永远活在我心里,对吧!?”

  照三郎满意地笑着,夸张地点了点头。他边哈哈笑着边转过身,转了转手中的拐杖,愉快地哼起了歌。照三郎迈出轻快的脚步走了出去,他的身影如同柏油路面上升腾起的热气一般,越来越朦胧,直至消失不见。

  目送照三郎背影的文伽忽地舒了口气,自言自语道。

  “……真是个怪人。”

  “嗯,是啊。但他是个很好的老爷爷。”

  文伽像是还在记恨之前的性骚扰。她简短地反问了一句“是吗”,随后将目光停在手中的死后文上开始了独自。

  “总之,现在的工作只剩下送出这封内容不明的死后文了。到底上面写了些什么,我还真有点在意。”

  从真山与文伽长久的交往经验来看,文伽的“有点在意”其实就是代表了“非常在意”。

  ——她还是那样不坦诚。

  文伽边想边说道。

  “确实很在意呢,不过,送到了不就明白内容了吗?”

  文伽简单地应了一声,戴上帽子,拉下帽檐深深地遮住双眼。随后她转过身,用清澈的声音宣布。

  “出发了,真山。”

  真山意气风发地做出了回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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